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——聊忆快班七姐妹----吕为民(蔚明)(清华附小1981届七班毕业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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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站在清华南门外的文津酒店里,许继红远远地就看到了我。饭后,我们步行回清华校园。在南楼和高楼之间,隔着照澜院,隔着东区,短短的几百米路,我俩遛来遛去,依依不舍……

  一、“小七班”七姐妹

  38年前,我俩都只有8岁,二年级一次考试后,被年级分到清华附小田翠荣老师当班主任的快班七班(俗称“小七班”)里。后来三年级时,我俩和另外五名女生偷偷结拜成七姐妹。我最大,许继红最小。从小学到大学作了一路学霸的曾晓菁也是“组织”的核心成员。

  并非我们那么小就懂得拉帮结派。七个人的学习成绩都特别好,但这七人结成组织,倒是因为体育老师的一次罚站。这件事后来说给男生听,可把他们高兴坏了。因为以前许继红总是想尽办法对付爱使“坏”的男生,他们觉得许继红当年竟也被老师惩罚过,真是很开心。

  那天天气冷,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,我们就照字面的意思严格执行——七个人一起回教室写起作业来。估计是那天体育老师的心情不太好,对这件事十分生气,不但追到教室来,还非要体罚我们;不仅罚站,还要到学校一处明显的地方站着。我们就一个挨着一个地列队蹭到一处墙根儿。课间时间很快到了,我们悲壮地被展览在无数小同学面前。唉,实在是悲惨啊。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,是什么感觉早已淡忘。

  有了这一共同命运,我们七个人要好起来。吕为民、陈青、单玫、曾晓菁、肖铭萱、姚剑虹和许继红的名字就这么联系在了一起,我是“吕都”(谐音七个音符之首,但那六个不好听吧,她们自己可不用,坏吧),最小的是“许胖儿”。后来俞萍也经常跟我们一块儿玩,她和许继红一起在代表队训练。各类体育比赛中,她们俩都是拿奖拿到手软。

  二、单玫

  如今单玫是全年级老校友们的联络人,可当年的她,给我们的印象就是害羞,她现在笑起来也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来。那次再见她也已过了33年,我总开她的玩笑,“帮同学们找到组织”已成为她人生的最大理想。重聚那天,我们几个相约在一家火锅店,小时候作文不错的陈彤先跟我对上了暗号,之后我们找张桌子坐下等单玫和陈青。陈青来了,还是不见单玫。原来,她是最早到的,坐下以后就一直闷头伺候手机继续找同学。因为她变化有点大,所以我完全没认出来。

  陈彤先爆料,承认自己小时候的作文完全是爸爸指导出来的。大家都说我的作文好,陈青还补充道:“你的朗诵特别好,语调轻松,有起有伏,不装腔作势。”此后,大家的回忆几乎都和许继红有关。当年,许继红的光荣事迹经常成为同学们的作文素材,比如爱护小同学,永远是正义的化身。

  下面这事虽小,但说明许继红热心的特点。话说肖铭萱住北院,离附小最远,单玫可能是没怎么去那儿玩过,肖铭萱就骑车带上她一路往北边儿猛蹬。没骑多远,就传出单玫同学的哭声,这声音对还没走远的许继红特别耳熟,因为单玫家就在她家楼上。许继红赶快上前侦察,原来是单玫和肖铭萱连车带人都摔进了路边儿沟里。俩人很是狼狈,沟里有水啊,衣服全湿了,肯定会挨大人骂。许继红赶忙把单玫弄出沟,带她回家,又反复跟玫玫奶奶说好话。主要是知识分子家庭时刻不忘记教育子女,弄湿衣服这种事对清华家长而言——可得好好批评批评。

  三、陈青

  轮到陈青,她回忆起那次期末考试,她和许继红最早写完语文试卷,俩人开始丢小飞机玩。监考老师认为她们有作弊嫌疑,报告给班主任田老师。许继红和陈青都说她们确实是在调皮捣蛋,但向毛主席保证没有作弊动机。田老师采取了折衷的办法,每人各扣5分,结果许继红得了94分,陈青得95分,由于二人数学都是满分,平均分各为97分和97.5分。

  考前老师已经和同学们说好,平均分97.5分以上的同学可以得到一把量尺。结果许继红没得,陈青有尺子。陈青对于被冤枉,始终是“耿耿于怀”,一放学,她就跑到大坡上,狠狠地把尺子扔了,那可是什么都短缺的年代啊,真是讲义气。

  七姐妹中,姚剑虹的话只比不爱说话的肖铭萱稍微多一点。我以为她初中上了清华附中本部,实际上她说自己太马大哈,当年去了二部,高中才考回本部。后来学习法语,现定居加拿大。

  总和我们一起玩儿的俞萍体能好,当过体育委员和副班长。

  我当过学习委员,记得总是在帮助田老师发卷子,还经常按老师要求把整捆的复习题拿回家分份儿,第二天再带回给老师。

  四、跳级考试

  记得那时年级选了包括曾晓菁和我在内的八位同学跳班,但要通过特别的考试。结果通过的都是女同学,曾晓菁和我之外,还有我们七班的刘凡和八班的左晶。跳不跳,家长说了算。曾晓菁和我听从了家长稳扎稳打的意见,决定按兵不动,这也让组织考试的个别老师有那么点不高兴。

  另外有件事不知道为什么,不记得以前的三好生还有市级一说,但我比曾晓菁多得到过一个市级三好生的证书,现在还在。也许因为我帮田老师做的具体工作多,我的家长总认为田老师挺向着我的,还好现在同学们没有这种感觉,倒是一致感叹女老师总偏向男生。

  我倒真替田老师喊冤,许继红能屡屡保证我班女生不被我班男生欺负,这都有老师背后的支持啊。许继红一直是班委,如果说有偏向,那也是老师在小学阶段多鼓励成熟晚的男生吧。小学毕业时,田老师单独把许继红叫到办公室对她说:“你的脸看起来就像个圆圆的红苹果,谁看上去都想咬一口。”其实这话也全面肯定了许继红同学,至今都在加强许继红的荣誉感。

  曾晓菁也有回忆,记起当年和我在班里最高,一起报名运动会的跳高项目,分获一、二名。

  五、学霸曾晓菁

  最后必须把篇幅留给附小和附中历史上最大的学霸之一曾晓菁了。考试从不丢分,每次文艺汇演必定演奏《春江花月夜》(琵琶),曾拜一名师的大弟子学音乐。她思想品德好,一直担任全年级大队长,还有体育全优,没什么难倒过她。也因为她总考第一,我才索性松口气去跳跳皮筋,看看闲书,把自己发展成其他类型的人才。曾晓菁于1987年被清华附中保送进入清华大学建筑系学习,分在一班。

  1989年,曾晓菁终于决定将自己的人生之路跑偏一点。她接受加拿大一所大学的邀请,远赴海外留学。学霸就是学霸,情商也不低,在大学里找到自己的真爱,一路坚持下来,与犹太裔男友最终喜结连理,一起创业成功。她的女儿快18岁了,完全就是当年她的模样,只是代表聪明的奔儿头更大。

  七姐妹中的肖铭萱后来学了计算机,也和曾晓菁、姚剑虹一样定居在加拿大,非常巧的是,这三个姐妹居然都在温哥华地区!如果不是这次附小百年聚会的机缘,她们相互都不知道离得如此之近。乐于助人的许继红自主创业,一直投身于祖国消防事业,一次高速路上见义勇为,阻止了一次严重的火灾。数学很好的陈青现在从事证券方面的工作。单玫的哥哥单军,很巧,是清华建筑学院党委书记,而单玫自己则在工作一段时间后选择做了全职家庭主妇,她经常去养老院做义工。

  我于1989年从复旦大学新闻系转学美国文理学院中“七姐妹”(七所资深女校)之一的史密斯大学(Smith College),辞职归国后,以笔名蔚明出版了多本图书,其中对青年学生较有影响的是《一万元6个月环游中国》,中央电视台、上海电视台以及《北京青年报》《北京晚报》《北京青年周刊》和《时尚》杂志均有报道。

  本文中提到的陈彤同学,至今仍亲自跑建筑工地,辛苦却很开心。俞萍在美国生活,也有自己的一摊事业。钟民同学当年就高高大大的,他的事业曾南至大理洱海边,现在主要在沈阳和北京发展事业。与我同名的董为民是301医院的外科大夫,有时也去海南行医。小七班还出了位东城区政协委员杜丰居士。该班肯定还有卧虎有藏龙,暂不一一详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