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6中队的刘佳桐同学
时光荏苒,青春不再,磕磕绊绊走过沧桑60年历程。当我们回首往事,最快乐、最闪光的,仍是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。淘气、单纯、恶作剧、调皮捣蛋,却又不乏聪明睿智,灵光闪现。那些在清华附小琐碎的往事,像碎珠子一样,散落在记忆的角落,每当不经意拾起一颗,闪烁的珠子就变成明亮的镜子,折射出我们儿时一张张笑脸,一件件往事……
小学一年级,我刚刚走进清华附小二班教室,一位胖胖的、面容和蔼可亲的老师迎接了我,这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谢令德老师。应该说,谢老师是留给我童年最美好印象的师长,她总是那么慈祥,那么耐心。不疾不徐,从容坦诚。我讲这些是有原因的,因为从小我就属于安分不足,活跃有余的孩子,课上课下太活泛,完全男孩子性格。
那时我家住在一区13号,谢老师住在照澜院1号,离得很近,我妈妈就成了谢老师家常客,隔三岔五去老师家讨论怎么能够让我上课认真听讲,遵守纪律。嘻嘻,那时我猜想,即便老师不嫌烦,老师的家人都得烦了。可我妈妈就是不烦,坚持去找老师了解我在学校的所有情况。这样一直到小学三年级换了班主任,此事才告一段落。谢老师对学生很好,不在班里训斥调皮捣蛋的孩子,只是轻轻提醒,拍拍小脑袋,走过去敲敲桌子,仅此而已。
每天一到学校,我总要和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追逐打闹,嘻嘻哈哈直闹到教室里,小伙伴有陈洪、王如骐、陈瑞宗、陈德尧……
记得一次上学时下大雪,我们一路打着雪仗,还在雪地上用脚印踩出各种花纹,边走边玩。那时候,卫生小组长要站在教室门口检查手指甲和卫生“三友”。同学们都记得吧,“三友”——水杯(要有水杯套)、口罩和手绢。我刚去掏“三友”——坏了!“三友”丢了!出门妈妈还检查过的……怎么没了?这可是妈妈用浅色花布刚刚做的新杯套,丢了会挨骂。“三友”没有老师也会要求回家去取,我哪有两套“三友”!?心里那个急,我扭头撒腿就跑,沿着我们上学的路找回去,一边找一边流眼泪。一个小孩子,能有啥大事?丢了“三友”就是大事了,心通通地跳,紧张、担心,这事回家没法交代呀!一路寻找都没有,就在我近乎绝望之即,陡然看见路边树下有个小雪堆样的东西,很不起眼,来来往往的同学都没看见——哇!那就是我的“三友”!飞跑过去,捡起来捧在手心里,那个乐呀,当时那失而复得的感受是无与伦比的!
小学三年级,与我家一区紧邻的照澜院里都是同龄的孩子:师诚、王如骐、宋京一、董洁华、冯骎、冯骧、谈正芬,还有包丽英、包艳英,这都是在一起玩大的伙伴。包丽英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孩子,也是我小时候要好的朋友。包丽英温柔善良,聪颖秀丽,当我们一天天长大,她的才能逐渐显露出来。功课,永远是班里最好的,算术,更是无人能敌。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,熟记地理历史知识,还能活学活用。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记忆犹新,那天老师在班上提问历史问题:唐朝统一中国的人是谁?包丽英脱口而出——唐统一!
唐统一是班里唐虔同学的父亲,清华大学电机系教授。包丽英开了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,引得全班爆笑,搞得唐虔小脸一会儿红,一会儿紫,发笑不是,发火更不成。包丽英开玩笑显示出她睿智的一面,多年以后,大家讲起这个小故事仍然是津津乐道。
记得包丽英家有辆小三轮车,只要放学到家,这一院子小朋友都要来骑小三轮车,我更是玩疯了不回家。有一次,天色已晚,大部分伙伴都回家吃饭去了,就我一个人蹬个小三轮在照澜院里满院子转圈。突然一个弯没有转过来,把我别下了车摔在地上,当时胳膊就脱臼了,坐在地上大哭。谈正芬的妈妈是校医院的大夫,和我妈妈一起把我送校医院治疗。我妈妈正色训斥我,不许再玩小三轮车了!从此,告别了小三轮车,再没骑过它。
1958年,全国掀起大炼钢铁运动,清华附小全校师生积极响应。学校开了动员会,每班老师都负责收集同学们交上的废钢铁。那时候孩子们个个情绪高涨,下课就去马路上捡废铁钉、破铁片什么的,可哪有那么多废铁在路上就能够拾到?况且全民总动员的运动,真是拿个吸铁石都吸不到一块废铁了。我和妹妹征得父母同意,把家里生火用的铁钩子,铁铲子,铁簸箕统统交到学校,班里许多同学都这样做了。很快,学校收集了小高山般的废钢铁。就在操场边上,一个新砌起来的“炼钢小高炉”旁,举行了隆重的点火仪式,由体育组的大关(关培超)老师亲自点火。炉火点燃了,热情更是被点燃了,大家拍手鼓掌,群情激昂,因为我们也为响应国家号召,为大炼钢铁出了一把力!
1958年,还有“除四害”运动,其中打麻雀给我印象最深。记得在老师带领下,孩子们敲着家里的铁脸盆、铁簸箕在操场上、在院子里、在马路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,那个吵呀,闹呀,鼓噪呀,让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们兴奋至极,着实快乐了好几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