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6中队的刘佳桐同学
成志学校建于1915年,全称“国立清华大学附设成志学校”。学校当时的校址位于清华大学二校门西侧100多米,紧靠一道虎皮石院墙,墙外是校内公路,公路前面是一条小河。学校北面被小土山环抱,校舍是一幢呈八字形的灰砖平房。这座平房叫“丁”所,外观朴实无华,校门上方砖墙上刻有“成志学校”4个大字。当时学校只有小学部和幼儿园,学生都是大学教职员工子女,著名物理学家、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宇教授1920年代末曾就读于此,是我们的老校友。
1946年,清华大学从昆明迁回清华园,成志学校重新开学,校址在普右院西侧的一个大院里,两排平房,几株桃树,结的桃子个大味甜好吃极了。学校开始只有小学部,1946年12月成立初中部。当时,我进入小学六年级,1947年夏天升入初中一年级。我们班只有25个同学,男生年龄最大的是毕先文,年龄最小的是黄志潜,女生年龄最大的是金毓宏,年龄最小的是潘乃谷。学校西墙外是兰球场、排球场和垒球场,那时我们最喜欢打垒球,一棒打出去,球飞出好远,趁机连续冲垒,把死垒都冲活了,真过瘾。球场的西面是条旱河,课余时间我们常在这里打土仗。校园北门有一条小路直通二校门,小路旁有几株柳树,一口枯井,一到夏天“知了、知了”叫个不停。暑假是我们最开心的假期,周广业、孔祥琮、郭惠、石晨光、吴景崇和我常在一起打桥牌和打小篮球。周广业家的外墙上安一个小铁圈,算是球筐,几个人分成两队,用小皮球带球、传球、投篮,很有意思。玩累了我们就到周广业、孔祥崇家的院子里摘黄瓜、西红柿吃,多么丰富多彩的少年生活。
1948年底,清华园迎来了解放。我们和大学的同学们一起,在大礼堂前面的草坪上举行篝火晚会,跳起西班牙斗牛舞。我们高唱“向着太阳,向着自由,向着光明的路……”、“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……”等革命歌曲,庆祝清华园的新生。
1949年,成志学校的学生很多,校舍拥挤,清华大学便把二院同方部的四间教室和一些扶手椅借给初中部,我们初中3个班都到同方部去上学了。同年秋天,清华大学把“丁所”(成志学校老校址)重新拔归成志学校,我们又搬到“丁所”上课。“丁所”有3间教室,一间阅览室,一间教员办公室,自此初中部有了自己的校址,大家都非常高兴。学校的后院有一个秋千架,一个撬撬板,大概是过去幼儿园留下来的。学校西面有一个篮球场,我们在这里上体育课,有时学校开大会也在篮球场开。开会时,我们席地而坐,校长和教师们站在前面讲话。学校的后面是小土山,山上长满树木和杂草。课间,我们跑上土山爬树,坐在树叉上温习功课,有时在杂草中摘带刺的蒺藜狗子,淘气的男同学就往女同学的头发上打,打到头发上不好摘下来。当时,学习不是很紧张,但同学们都很用功,按时完成老师留的作业这。我常去大学图书馆看中外文学名著,作文水平有了提高,但是,眼睛却看成了近视眼。
成志学校的老师素质都很高,他(她)们年轻有为、朝气蓬勃、精明能干、知识丰富。记得那时的校长是李广田、季镇淮、孔祥瑛;少先队辅导员邢家鲤;语文老师王兰馨,高恬惠,史云霞,雷彬如;数学老师朱安恕,王淑洁;物理、化学老师裴祖昌、张能光;生物老师李湘凯、廖庆生;历史、地理老师秦骥、张葆林、顾小华;美术老师吴家露(笔名如川);音乐教师生力;体育老师赵晓东,他们兢兢业业,勤勤恳恳,在德、智、体各方面教育我们成长。
1950年夏天,我们初中毕业了。一天,老师和同学们在学校门前照毕业纪念照。当时,我坐在第一排地上,戴着红领巾,身子坐得直直的,坐在我右边的是朱维周,坐在左边的是金毓宏,可惜同学们来的不全。这是一张珍贵的照片,金毓宏很细心一直保存到现在。清华附中80周年校庆纪念画册上将这张照片刊印在“历史掠影”栏目的首页第一张,美中不足的是当时照相馆洗印照片时,把照片上的标题“国立清华大学附设成志学校初中部一九五〇年度毕业纪念”错写为“……一九四九年度毕业纪念”。因为当时成志学校没有高中部。我们全班同学分别考入北京市和外地的高中、中专读书。我怀着依依惜别和向往未来的心情,离开了成志学校,告别了清华园,走向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,迈进错综复杂的人生旅途。
附小诗一首
同窗赋
念天地造化之宏悠兮,
惊微观世界之渺小。
看人间世态之炎凉兮,
感同窗友谊之情长。